清水·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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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 & queer

【毒液一暴卡】困兽之斗8

*电影《毒液》二创。CP:暴乱x卡尔顿,左右有意义。

*毒埃有涉及但是因为这对儿过于浑然天成(?)就不打tag了(等等

*广义上算是接在电影之后的情节但是完全我流设定。如果您感到不适请善用退出自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9102年都过去一半儿多了我却突然掉了这个坑……这感觉仿佛49年加入(以下略

*被生活榨干的间隙瞎几把写。想哪儿写哪儿,佛系更新。

*如果您喜欢可以留下只言片语,温暖一下冷圈后进分子的小心灵(nitama


*以上都OK的勇士请下拉。



8

“……你们无法要求一个从懂事起就接受了自己将要在还可以被称为‘年轻’的年纪死亡这个事实的人,对生活和未来还充满希望。”

青年的一声仿佛沉积了百年的深长叹息拉开了这场对话核心部分的序幕,也昭示了一场暴风雨的开始。

他看见青年轻轻闭上双眼,像是在告解一般缓慢而沉重地说道:

“从经验上看,我是不可能活过30岁的。”

“……经验。”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意味不明的词,而后看到青年再度睁眼,唇角上挑的弧度就像是一把刀子,划破了这段时间以来被心照不宣维持着的表面平静。

“是的,经验。”

——也划破了青年从来遮掩得很好的伤疤。

 

“——是谁告诉你,这百年来,我仅仅再度获得过这一次生命呢?”

 

他从未像此时此刻一般觉得,青年脸上未被治好的烧伤,看起来如此触目惊心。

 

“第一次再度出生,就是在那火箭坠毁的几年之后,一个家境优渥的美国家庭。”

青年说,声音平缓,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一个过于真实而沉重的故事。

“我在成长过程中很快便意识到这就像是东方思想中所说的轮回转世,而且我不知为何还有着‘前世’的记忆。当时的我可以说是很兴奋的,因为我觉得这是老天又给了我一个机会,告诉我上一次想要改变人类社会的计划失败了没关系,这一次还可以做新的尝试。于是当时我的想法是,不管接下来我能想到什么样崭新的计划,我都首先需要大笔的资金。再创立一次生命基金会显然不太可能,那就利用我有着别人两倍的知识这一点,先用最稳妥的方式攒下第一桶金。”

“于是我在十分年轻的时候便在金融行业得到了别人望而不得的职位。我在纽约最高的建筑物的高层拥有我的办公室。我从那里的落地窗望出去,觉得这一次即便没有共生体,我也有足够的资本去寻找一些别的出路。”

“……那么,埃迪,我现在问问作为曾经是一名记者的你——大概掐算一下时间,你能想到那几年的什么著名的历史事件呢?”

突然被抛了话头的他一个愣怔,而后开始根据青年给的线索进行回忆。

火箭坠毁后的大约20年,纽约,金融行业,高层建筑……

他的大脑在抽出一个关键词之后,突然便像中了毒一样地当了机。

“……卡尔顿,你不会是在说……”

“不要害怕,埃迪,你没有想错。”

青年带着些令人身上发毛的笑意说。

“——我所说的,就是那次飞机撞进大楼的恐怖袭击。”

他想起当时他为了掩盖自己不会老去的事实已经离开美国所以未能亲赴现场,但即便通过电视转播他也能感受到那种仿佛被地狱烈火灼烧般的恐慌与疼痛。

而现在,他眼前的这个青年却说,他当时就在那栋楼里?

他到底该怎样接受这样一个似乎还带着焦土味道的事实?

“……你不需要用这样悲痛的眼神看着我,埃迪。即便我说过我羡慕你还保有身为一个‘人’的觉悟,但你也不需要在这样无谓的事情上浪费你的同情心。”

青年说,竟是一副云淡风轻。

“毕竟已经过去了——过去那么久了。”

【可我看到了当时你的惧怕与绝望。】

一直安静无话的银色共生体却突然出声,晃动的银光映在青年睁大的眼睛里。

【你在被火焰包裹着下坠的时候想到了那艘火箭。你的眼泪蒸发了,但你在心里却在质问为什么这一次你还是同样的下场,明明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哪次不会这样想呢?”

青年轻摇着头,涂抹着空气中苦涩的版图。

“比如说第二次,我不过就是英国的一个地下说唱歌手,我觉得也许通过这样微不足道的方式也能对这个世界起到一些作用——可我只活到了29岁,因为当我们的组合小有名气之后,开始有人看不惯我的肤色和我的做派,于是便在我们的一次live上,向舞台上抛掷了自制的炸弹。……那个时候在一片火光中我也问了,当然问了——我问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可生命又是如此终结——但那一点用都没有。真的。……一点都没有。”

【所有这就是你为什么第三次面对那场人为纵火时甚至跑都不跑的原因?】

“……是的。因为我觉得,如果当一个普通的软件工程师开一个自己的工作室,都有人来以我们窃取他的创意为由向我们的工作室里泼进40升汽油的话,那么这大概真的就是天意了吧。”

青年说着,再一次缓缓闭上了双眼——那眼角没有眼泪,干涸得就像是已经被火焰烧尽所有的水汽——可他偏偏就是在那双轻颤的睫毛上听见了暴雨落下的声音。

“……我想,大概我的命就是如此——永远会在三十岁前死于一场莫名的大火。所以——”

“……所以这一次,你不再主动与人接触,不再为了未来奋斗……也不再重视自己的生命。”

他实在无法再保持镇静地听青年无比淡然的叙述,于是用略显嘶哑的声音替青年做了总结。

“这也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为了暴乱做到如此,却似乎对之后的事情没有一点计划。”

“就像我说的,你不能要求一个早就接受了自己行将到来的死亡的人还对未来有所期冀。”

青年一边说,一边对他身边的共生体送去一个饱含着歉意的眼神。

“……更何况,火是共生体的天敌。火箭坠毁时暴乱就险些和我一起丢掉了性命,这一次我不能再让他跟着我一起冒这个险。”

【但这并不能成为你把我带到了这里,然后就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甩手不管的理由。】

暴乱突然说,听起来似是有些愠恼。

【你明明应该清楚,如果缺少一个合适的宿主,等待着我的不过也是无比狼狈的前路。】

“……可我又如何继续帮助你呢,暴乱?”

青年微微抬高了声音,语调终于听起来有了一丝波动。

“上一次我就最终没能提供给你你想要的。而这一次——这一次我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道随时可能会压到我身上的死亡通知——如果我继续做你的宿主,那不是反而困住了你的前路吗?”

【被困住的是你,卡尔顿·德雷克。】

暴乱说,斩钉截铁而毫无慈悲地。

【是你被困在了那几场火灾之中,变得畏首畏尾而不敢再去追求未来。】

“可是你让我一个肉体凡胎又如何——”

【如果是‘你’,不行。】

暴乱压着青年的话,一字一顿地说。

 

【——但如果是‘我们’,未必不行。】

 

就像是一个突然被卸了发条的人偶,青年一下便定在了当场,只是呆呆地看着银色的共生体,如同出了故障一般地重复道:

“……‘我们’……”

【对,我们。】

而银色的共生体则在他的脑袋旁边绕了几圈儿,状似不紧不慢,但实则又透着些急切地道:

【卡尔顿·德雷克,不夸张地说,你其实是我百年来遇到的唯一一个曾经全身心畅想着‘我们’的未来的人类——我也是直到最近才终于想明白这一点。然而现在,你却要用如此划分‘你’和‘我’的方式来让我对你失望透顶吗?】

青年缓慢地眨眨眼,又眨眨眼。

“……所以,暴乱,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再一次成为我的宿主——成为‘我们’。】

 

【如此一来,你可以带我走出百年来不断压迫我的逼仄生活空间,而我可以带你走出百年来不断困扰你的噩梦。】

 

一秒。又是一秒。

绝对静默的几秒之后,他看见青年的眼圈刷地一下便红了。

“……我……我想我有点后悔放弃了记日记这个习惯了。”

他努力地想笑,但越笑越让声音带上了哽咽。

“……不然的话,今天一定会是日记上最长的一笔。”

他和毒液对视了一眼,在青年眼角第一颗眼泪流下来时默默地起身离开。

在被逐渐关上的门扉慢慢阻断的视线里,他们看见一片银色略显笨拙地环住了那褐色的青年,包裹住了所有放肆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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